马未都博客文章第386篇：买书记

逛书店非常费时间，也费精力，有时候为了找一本书，累得颈椎病都犯了。最近在写书，心里老是惦记一些专业书，积攒多了就想去书店。这些偏门的专业书有时候到大书店反而不一定好找，最好去专业书店，又省时又省力。

下午先去了一家国家级出版社的门市部，一进门一个人没有，三个女工作人员狐疑地打量着我，估计是看着眼熟又想不起来。这个小书店有点特别，细长廊，中间高出两级台阶又陷后一间办公室，主人居高临下，俯视宾客。我谨慎地问了一句：“买书能打折吗？”服务人员回答干脆：“九折。”于是我挑书不语，随后，静静的书店塞满了三个女高音的闲谈，内容都是与吃相关的事，不管你爱听不听，反正我知道其中一人晚饭要吃豆芽，在另外一位的指导下，决定豆芽要炒着吃。

有一套丛书其中一本没人翻动过，包装的玻璃纸虽已破但还没完全掉下来，我顺手撕开，翻阅起来，女高音看见后不再探讨烹调技艺了，走过来质问我为什么撕开，我回答得也干脆：“为了买！”余话按下不表。

出了这家书店又奔了另外一家，巧了，这家书店的服务人员也是仨女的，我一进门就认出我来了，特热情，随我挑书。她们仨也高声音大气的，谈论的主题是院中的野猫，说什么一个瘸猫把它姥姥赶走了，说着说着喂猫的事，忽然想起中午吃的烤鸭忘记拿鸭架子了，于是乎捶胸顿足地懊悔得不行，以至我走神挑不成书。余话按下不表。

改革三十年了，这些小书店不见成果，反到让我感到十分亲切。大书店的繁荣热情让我几乎忘了这些国营小书店的存在，偶然走进去，不变的经营风格唤起我的年轻记忆，颇感亲切的同时还在想一个道理，怪不得今天老有人想吃一口粗粮呢！

2009.2.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