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未都博客文章第558篇：破案

近几天河南商丘的赵作海案是新闻媒体的焦点，前两日新闻媒体的报道口径一致，都是新华社的通稿，除了看见赵作海一放出就“被旅游”了，再无实质性的进展，而今天的《京华时报》刊登了赵作海早年被刑讯逼供的案情，的确有些让人瞠目结舌。

赵作海说，早年“在公安局关了30天，几乎天天被打，稍微不按他们提示做，就用擀面杖打或者拳打脚踢。”前几日看报道说发现的尸体无头无四肢，我就想这是极为重要的破案条件，找不到这些破案恐难成立。赵作海释放后说：“他们问我（尸体的）头和四肢的去向，我只能乱猜。”看到这里我真替赵作海及办案人员悲哀啊！

幸亏死者没死，幸亏死者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乡里，才让赵作海沉冤昭雪。如果死者永不回来再客死他乡，赵作海这辈子就是冤魂。赵作海被释放前，在姐姐探监告诉他被害人已回来之后，法院、检察院领导来监狱调查时，他仍不敢说出实情，问他杀没杀人，赵作海说“我不知道”。

我几乎无言以对这蹊跷的故事。公检法三方表态，此案大冤，办案一错再错三方都有责任。警方错在坚信基层工作经验，过去这类案子在农村简单，因果关系明确；检方错在没坚持己见；法院则错在全部采信。我想，幸亏赵作海判的是死缓，如是死刑，真相只能大白一半，当事人只能含冤九泉。今天距赵作海案已过去十几年了，法制情况大有改观。期望赵案不是赵作海个人的切肤之痛，应该成为公检法的切肤之痛。

2010.5.12